第一屆LILFF第四場。我無法形容這85分鐘內(nèi)我內(nèi)心的震撼，從開頭音樂短片以及小男孩背對觀眾仿佛在擦拭眼前攝像機的鏡頭，背后兩張女人的巨大的臉交替若隱若現(xiàn)，就已被拉入故事的漩渦。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多的人物特寫鏡頭，演員每一幀被放大在大熒幕上的臉的訴說遠比許多文本的敘事更有力量。伯格曼用他的鏡頭告訴我們，電影里人物的臉本身就可以講故事。爭吵的雙人戲絕不是好萊塢式的正打反打，雙重獨白，獨白來自兩個方向，一個用語言、文本、表情獨白，另一個是純粹的表情獨白，畫外音是另一方的訴說，太妙了吧，怎會有如此天才的段落！電影里，伯格曼敢于讓演員直視攝影機，敢于敲碎第四堵墻，讓觀眾看向畫面的同時又重新直視自己的心靈世界。難怪伯格曼說，《假面》拯救了他的生命，得以觸及只有電影攝影才能揭示的、無法以言語形容的秘密。